第173章 结局(2/2)
只是霍骁的几次转变,??霍廷耀的坦白从宽,却令陆俨心??逐渐生出疑惑,以及一种?不清道不明的预感。
为什么到了这一步,霍廷耀??霍骁父子还在玩弃车保帅、断尾求生的把戏,这还有什么意义?
难道霍廷耀以为?认下所有,霍骁就不用坐牢了?
照现在来看,霍骁一定会重判,少则十年,多则?期徒刑。
除非,霍家仍有底牌……
陆俨的猜测,很快就??一场突如其来变故而证实。
就在事发之前,霍廷耀在拘留室??突发疾病,先是上吐下泻,而后是满地打滚。
值班人员赶到时,霍廷耀已经痛苦的?不出一句完整的话,脸色白如纸,连大气都喘不上来。
而后,霍廷耀就被送往医院,经??诊断证实只是食物中毒,需要输液??住院观察。
谁知就在随行警员以为只是虚惊一场,转眼再去探视霍廷耀时,却发现?已经在病床上咽气了。
消息传到刑侦支队,陆俨拿着手机在桌前站立许久,除了震惊之外,?脑海中也跟着浮现出四个字:杀人灭口。
显?,霍家父子手??一定还有秘密,而且还关系到更大的利益。
可霍家父子已经双双落网,两人只?舍一保一。
既?霍廷耀难逃死刑,?么对于这个秘密的得利者来?,就已经失去利用价值,?同废人。
而提前杀人灭口,就是为了防止坦白从宽的霍廷耀,突?变卦,在被判死刑之后,又将此秘密拿出来作为最后的底牌,用来交换一个死缓的机会。
……
就在霍廷耀“暴毙”的晚上,陆俨??检察院、经侦派来的同事也紧急开了个小会,交??事情始末。
?到陆俨回到办公室,薛芃已经在了。
薛芃没有回头,她就站在?面贴着白板纸的墙壁面前,盯着?密密麻麻的人物关系,看着上面画下的越来越多的“√”。
?每一个“√”都??表一个案子的结束。
如今大势已去,再看到这面墙上的名单,?们大部分人已经离开人世,只留下少数幸存者。
生者见了,难免唏嘘。
陆俨来到薛芃旁边,两人?肩而立,?情各异。
安静片刻,薛芃转头看向陆俨,相比之下,她平定的多,而陆俨却是眼底沉黑。
薛芃?:“案子破了,?怎么是这种表情。”
陆俨缓慢的吐出口气:“刚才我??检察院还有经侦方面交换了意见,我们一致认为,霍家父子??这些年江城一直在追回的海外巨额隐匿资产有关。”
薛芃一怔:“是??前副市长有关的巨额资产?”
陆俨摇头:“不止,这??面政商关系复杂,绝不是?一个人?折腾出来的,在背后还有一个巨大的洗钱利益集团。这部分思路,还多亏了?姐姐留下的聚会照片??名单,否则我们也不会怀疑到这步。再加上霍廷耀死的突?,这就更证实了我们的猜测。”
“霍廷耀一定知道这个利益集团内部的某个秘密,这个秘密可?关系到一笔巨款,而它也是霍廷耀的护身符。一旦霍廷耀死了,这个秘密将会永远消失。”
可现在,霍廷耀已经死了,也就是?……
薛芃意会:“?的意思是,霍廷耀已经将这个秘密交给霍骁了?”
“嗯。”陆俨?:“所以现在只是霍廷耀被灭口,毕竟知情者只留一个就够了。这也就是我之前就一直在怀疑的——霍家有一张藏起来的底牌。”
?到这,陆俨拉着薛芃一起来到办公桌前。
?很快拿出薛奕留下的照片,逐一摊在桌面上,指给薛芃看。
第一张,就是江城市前副市长。
第二张毫?悬念,是霍廷耀。
第三张,是王崇??孙艳。
至于第四张,有点意外,却又不?么意外,是承文地产的董事长顾承文,七年前已经死了。
也?是??为顾承文??承文地产的翻车,才令前副市长被查。
当?,这还得归功于顾瑶收集十年的证据。
陆俨每摆出一张,薛芃的目光就会跟着扫??,心??也在阵阵发凉。
一开始,?们都以为霍家是杀人越货、草菅人命,到后来,才发现霍家背后牵扯着众多利益。
再到现在,这个利益集团付出水面,这??面到底牵扯多大的金额,怎样的巨款,恐怕?们这些局外人根本想象不到。
直到陆俨将第五张照片放在桌上,薛芃下意识捏紧掌心,盯着?照片上的中年男人,?不出一个字。
陆俨摆放照片是有顺序的,前面四张分别在四个角,而第五张则摆在中心位。
??为这第五张照片上的人还未落网。
也??为?的身份,?们虽没有见??本人,却在薛奕留下的名单上看到了?的名字。
?就是许景昕的父亲——许长寻。
……
……
就在霍廷耀“暴毙”的这??晚上,江城的??空也被乌云笼罩,忽而下了一场雨。
窗外雨水淅淅沥沥,拘留室的温度也随着这场雨,而变得更加阴冷,还透着死气。
霍骁??韩故的拘留室就在隔壁,霍廷耀的死讯已经传来,霍骁?躺在榻上,木着脸发呆,倒看不出来半点悲伤。
两件拘留室都静的不可思议,像是没有活人,直到自远而近的脚步声,将这份死寂打破。
脚步声来到跟前,停了。
再一抬眼,就见薛芃站在外面,隔着一排铁栏杆,淡漠的瞅着霍骁。
霍骁??韩故同时被惊动,不约而同的从榻上起身,来到跟前。
随即就听霍骁?:“想不到……?会来看我。”
霍骁声音低哑,透着惊讶。
薛芃只淡淡道:“我不是来看?的,我有一个问题要问清楚。只有??告诉我。”
霍骁一顿,明白了:“?是想问薛奕的事?”
薛芃别开脸,扫??韩故,?:“我的问题是,当年?在将我们父亲的被害真相告诉她的时候,?是否料到她会选择死?”
此言一出,整个走廊??拘留室都安静了。
而薛芃也再度看向霍骁,眼?锐利的将?脸上流露出的所有细微表情,都收入眼底。
她很清楚的看到,霍骁眼??划??一丝复杂的色泽,?迟疑了。
如果真的?辜,是不会这样的。
薛芃找到了答案,将已经顶到喉咙的情绪压下去,?:“我明白了。”
几秒的停顿,霍骁开始为自己辩驳道:“我没想逼死她!我只是……我当时没想?么多,我以为,一定会有解决办法,如果她来求我,我会帮她的!”
这还是薛芃第一次听到霍骁用如此激动的口吻?话,这大约就是?埋在心??十年的死穴吧。
其实霍骁没必要这样辩解,就算承认法律也制裁不了?,?这样?,也不会有人相信,?非也就是?给?自己听,自欺欺人罢了。
薛芃垂下眼,语气带着嘲弄:“?觉得她会求?么?”
霍骁噎住了。
薛芃又问:“??怎么帮?”
霍骁仍是?言。
薛芃继续问:“?所谓杀父之仇的解决办法是什么?让她咽下?口气,忍辱偷生,与敌为伍?”
?到这,薛芃扬起冷?,再看向?时,眼睛??充满了鄙视、不屑。
“其实我心??已经有了答案,只是想求证罢了。害死薛奕的,不只是霍廷耀,还有?。?们父子都是凶手,霍廷耀是?把刀,而?就是递刀的人!”
“我不是。”霍骁低声叫道:“我是想帮她的,我会帮她的,虽?她背叛了我!”
薛芃却没理?,只是又一次看向韩故。
韩故的眼尾红了,双手紧紧握着铁栏杆,嘴唇抿着,下颌浮现咬肌。
霍家已经完了,霍廷耀死了,霍骁也将会被重判,可是到这一刻,霍骁还在扮演深情,真是让人恶心。
薛芃冷?出声,忽?道:“既??已经回答我的问题了,我也告诉?一件事——?个打火机,不是她送给?的,她心??根本没有?。”
霍骁先是一愣,随即强行?了下,冷静的作出反驳:“?是我最喜欢的牌子,只有薛奕知……”
薛芃将?打断:“她可以告诉其?人。其?人也可以联系品牌方,订做一个给?。”
霍骁:“?是十年前的款式,不是新款,?以为我不知道?”
薛芃:“是十年前的款式没错,但是要订做,加上刻字,再从海外寄回来,需要?三个月。?时候,我姐已经走了,她不可?拿到打火机,再让常叔叔交给?。对么?”
薛芃?最后两个字,是?给韩故听的。
韩故垂着眼睛,立在门前,唇角挤出一点苦涩的弧度:“的确不是薛奕。不???是怎么发现的?”
薛芃?:“我姐的遗物,我反复整理??很多次。她留着?送给她的钥匙扣,一直舍不得用,连?随手给她的书也保存完好。其实她很重感情,心思也细,她只是表现出来不在乎罢了。如果她心??真的有?,哪怕只是个小票凭据,她也会小心保存好。可是我从来没有在她的电脑??发现打火机的订单,反倒是在她的一本书??找到?张她给?买领带的小票。”
?到这,薛芃转向霍骁,盯着霍骁不?置信的表情,又道:“常叔叔死后,我们去?家搜证??,刚好就在?的电脑??发现一张电子单据,下单时间是十年前,购买人是常智博。”
霍骁再也?法反驳,怔怔看着薛芃,??了好一会儿才冷?两声,死撑着?:“?又如何,?以为我会在乎么,我差一个打火机么?”
薛芃也?了:“??得对,?只是个打火机,?不缺物质。?穿了,?只是个可怜虫。”
听到这话,霍骁的手倏地握住铁栏杆,眼睛??布满血丝。
可?没有怒吼,尽管额头上的青筋都绷出来了,整张脸也涨得通红。
薛芃扫???,充满了鄙夷:“我姐做了很多错事,唯有一样,她是对的——她从来就没有看错?。????父亲一样,只是披着一张人皮,??面什么都不是。”
……
……
几个小时后,持续了大半夜的雨也终于平息。
??将破晓,一直在办公室??加班的陆俨,也终于?到秦博成的电话。
这个时间,霍廷耀“暴毙”的消息已经传到省厅,秦博成?在赶去的路上,要当面交??情况。
电话??,秦博成只对陆俨?:“?发来的照片,我已经看??了。?的估计没有错,这些年我们一直在追回的隐匿资产,就??许长寻背后的利益集团有关。到现在可以确定的仍有三十亿。”
许长寻。
贩毒、洗钱、行贿高官。
这每一项搬出来,都足以撼动这个城市。
陆俨深吸一口气,盯着桌上的照片,直到这一刻才终于敢肯定心??的预感——这场仗,才刚刚开始。
秦博成??陆俨的通话持续了三分钟。
直到电话切断,陆俨放下手机,从电脑中调出一叠资料,?将资料中的人物照片打印出来。
打印机发出“滋滋”声。
陆俨则来到对面的白板纸面前,先拿出油水笔,果断的在已经落网的人物上画下叉子。
不会儿,白板上的照片就有一大半划掉了。
而最上面,也是最重要的?一个,就是霍廷耀,曾经叱咤江城的风云人物。
?而从崛起到陨落,不??七年。
霍廷耀旁边的,则是霍骁。
这对父子一样的狡猾,也一样的自负。
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。
人人都自以为是执棋者,到头来,都是棋子。
人人都想做权力的操纵者,到最后,都是奴隶。
人如草贱,命如蝼蚁,不??尔尔。
陆俨就?样抱胸而立,盯着这满墙疮痍。
也不知??了多久,打印机停了,陆俨这才有了动作。
?走上前,将满墙照片逐一摘下,?将原来的标注擦掉,直到露出残留着斑驳痕迹的白板纸。
?后,再从打印机??拿出打印好的照片,逐一贴到白板纸上。
贴在最上面的,就是许长寻。
?取??了霍廷耀的位置。
而在许长寻下面,有的是陆俨在康雨馨???看??的照片,有的??许家勾连的集团大佬,自?也有许家经营的“?当生意”的合伙人。
陆俨快速在许长寻名字下划出几条人物关系线,?在线的末端分别写上几个名字。
直到写到最后一个,笔尖一顿,握笔的手也跟着紧了紧。
陆俨闭了闭眼,?到再落笔时,没有丝毫犹豫,写下?最后三个字——许景昕。
……
窗外,云破日出。
不会儿,白板纸上出现了新的人物关系图。
从??边晕染开的金色,给整个城市蒙上了暖光,也透??窗户,照进办公室。
陆俨将窗户打开。
与此同时,门外响起敲门声。
陆俨侧身而立:“请进。”
推门进来的是薛芃,她手??拎着早餐,脸上挂着淡淡的?,眼??虽有疲倦,却也映着微光。
陆俨也跟着?了,冬末的晨风拂???的背脊??头发。
薛芃将早餐放下,一抬眼,扫??写下新人物的白板纸,却也只是停顿两秒,便将目光收回,来到陆俨面前。
薛芃问:“一夜没睡?”
陆俨答:“嗯。?呢?”
薛芃揉了下眼角:“我也是。”
陆俨叹了一声,将她的碎发捋到耳后,?:“已经见??霍骁了?”
薛芃点头,隔了两秒,问:“我听?,?这个案子结束后,?就要回禁毒了?”
陆俨:“嗯。”
随即两人相视一?。
薛芃不再多言,只握着?的手,感受到?指尖的温度,一同迎向窗外的晨光。
空气微凉,晨光温暖。
冬日即将结束,万物即将复苏。
而江城,也将再起风云。
……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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