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. 等他(3/3)
寄月捧着略显陈旧的茶杯,顺从地点了点头,看到青年牵上马,往后山去,她不知道他要去做甚,但也不敢过问。
如此过了一个多时辰,商队马上就要动身了,却仍不叫陈昀之回来,她有些不安。
商队里有位妇人说,“你家郎君应当是牵着马往后山吃草去了,那儿草肥!”
还好,看来他没扔下她,寄月提起的心放下了,向那妇人致谢。“那您先走一步,我还是这等着他吧。”
又两个时辰,却仍不见他回来。
她这才意识到是自己误解了他的意思,他说的是她一个人和商队走,而不是他们二人,可商队已走远,她除了在此呆坐,什么都做不了。
寄月低垂着头,纹丝不动坐地着。
杯中的茶水早已凉透,茶杯中倒映着她失落彷徨的脸。
日头正往西下沉,天边云霞被染上绚丽的颜色,寄月孤身来到驿站外,明眸中映着漫天彩霞,眼底却一片空茫。
接下来怎么办呢?
愁眉不展之际,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,她抱着一丝希冀猛地转过身,看到来人后,顷刻间心中阴霾散去。
马上的青年远远便瞧见了那茕茕孑立的人姑娘,伶俜身影立在璀璨天光下,显得孤寂又可怜。
当年得不到小鱼干的猫儿,也是这般立在紧闭的房门外等待他的垂怜。
他不信因果报应,此时却没来由地有个念头,大概是他欠了那些猫儿太多条命,如今才要通过一个不相干的女子来弥补。
方才如愿扔下了这个麻烦,然而他的马是个怪脾气,寄月人在的时候它嫌弃,人不在,它反倒不乐意了,一路上磨磨蹭蹭,两个时辰后,连商队都赶上了他。
回身一望,并未在人群中看到寄月身影,后头两辆牛车上也没有。
罢了,同他又有何干?
他收敛心神,轻扯缰绳,马鞭一挥,就要继续赶路,商队中有位妇人认出了他,朝他招了招手。“这不是那位郎君?你娘子见你迟迟不回去,还留在那等着你呢!”
等他?
青年蹙眉,只听那妇人同旁人调笑了一句:“这位小郎君倒是体贴,不愿夫人跟着骑马受罪,方才央求我们捎他夫人一程,谁知一时粗心,把媳妇忘后头了!”
牛车上都是些女眷,纷纷开起玩笑来:“年轻人刚成婚,恐怕还不习惯,我们家那口子当年也是,隔三差五忘了自己有媳妇这回事。”
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,嫌这群长舌妇聒噪,调转马头就往回走,这回这畜牲倒是跑的挺快,一个时辰就回到了驿站。
果然,听到马蹄声,寄月猛地转身,看到是他后,眼里亮晶晶的。
跟猫儿一样,他心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