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2. 戾气（2/2）

“哼，墙头草！”二公子嘴上嫌弃，眼里却闪烁着疯狂的光，淫l邪的笑在脸上浮现，“一个男人要是连男人都算不上，那还有什么意思！”

打发走那告密的小厮后，李二公子拉过地上的美婢又是一阵肆虐，过了许久他从地上起身，眼里的欲色不消反增。

脑海里闪过那位婀娜矜持的姑娘，再一想到他那位悲哀的哥哥，心里的燥热更甚。

“我那好哥哥无福消受的美人恩，就让我这弟弟来代为享受吧。”

*

寄月走投无路，回到了杏花巷的小院里。

姬十不是说了么，祁凌去了江州就不会再回来了，她暂且在这避一阵子，过几日再想法子离开泾城，去别处谋生。

将近一月无人打扫，院里的杂草又开始冒头，屋里也落了灰。

她走到灶房里，想给自己煮些清粥，看着落了灰的灶台，仿佛看到了祁凌在灶台前挑黄豆的景象，感到有些不真实。

他当真在她的生活中出现过？

屋顶升起袅袅炊烟，荒败的杏花巷因这一缕炊烟有了人气儿。房顶上蹲着的黑猫似的少年难掩兴奋，掏出怀里的纸和炭条。

江州。

空荡的室内，阳光照射进来，空气中浮动的尘埃都被捕捉到了轮廓。

书柜突然自己往一侧挪动，从暗门里走出一位身穿墨色锦袍的青年，顷刻间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。

白色的信鸽自窗外飞入，落到他肩膀上，纯白的鸽子与一身戾气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。

抽出信鸽脚上的纸条，青年犹豫了会，最后深吸一口气，将卷起的纸张展开。

俊朗的面上时而眉头紧皱，遍生寒意，时而凝眸思索，最后眉头舒展，眼神也逐渐柔和，嘴角弯起的弧度似云消雨霁般畅快。

夜枭从外头走了进来，“大人，相关的人都审得差不多了，剩下那几位小喽啰……”

“你来吧。”祁凌将纸条收入袖中，又问夜枭，“今日是什么时候了？”

“七月初四。”

“替我找一匹快马，现在就要。”

夜枭脱口而出：“大人这是要去哪？”话说出来就后悔了，意识到僭越，难堪地底下了头。

祁凌垂睫兀自轻笑，这一笑让夜枭更是忐忑了，屋子里静悄悄的，令人不安。

在这诡异的安静下，祁凌突然回答了夜枭方才的话：“我落了只小猫儿在泾城。”

这话从祁凌嘴里说出，比□□裸的威胁还要细思极恐，夜枭不敢再问，只道：“那大人什么时候回来收尾？”

祁凌负手走出屋子，“少说得七月初七后。”

转眼已是七月初六。

家中米缸已见了底，寄月戴上面纱，把头发挽成妇人发髻，又换了身不显眼的粗麻布衣裳，再三确认不会轻易被人认出，这才出了门。

来到城中的米店，买了一些米面，就要往回赶，走出没几步，就被人拦住了，一看是一个小厮装扮的人。

“寄月姑娘，我家大公子在那边茶楼里等您，说有话要和您说。”

李祁愈？

寄月本不想再和他有交集，免得让他陷入两难境地，但那小厮万分心急，“自打姑娘走后，我家公子饭都吃不下，求姑娘看他一眼吧！”

寄月的步子顿住了，李祁愈对她有恩，便是违抗母命也要维护她，就算连友人也做不成，好歹要好聚好散，她想了想，便道：“那劳烦小哥带我过去吧。”

到了茶楼的雅间内，里头空无一人，小厮给她倒了杯茶，“我们公子兴许是出去了，寄月姑娘喝杯茶，等等吧。”

出来小半日，仍滴水未进，寄月也有些渴了，她取下面纱，接过茶杯一饮而尽。

喝完才觉得不对劲，按理说茶水的味道大都是清冽微涩的，但她喝的这茶却有一股子药味儿，说不上来的味道。

突然想到一事，她明明特地乔装一番，还用面纱遮脸，为何这小厮一眼就能认出她来？

意识到不妙，寄月起身就要走出雅间，不料腿上一阵发软，又瘫软着倒回椅子上，更糟糕的是，她开始觉得燥热，浑身发痒，像万蚁蚀心，一股前所未有的空虚席卷而来。

雅间的门从外头被推开了，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。

“哟，小夫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