渡我(2/3)
观音端坐莲台。
她笑,观音笑;她嗔,观音嗔;她垂眸,观音垂眸。
她畅然仰头长吟,观音顷刻间化为灰烬。
莲台之上,空空荡荡。
再度苏醒时,她躺在榻上,睁开眼看到祁凌坐在床边,凝眸谛视着她。
一时未反应过来她睁开了眼,两人定定对望了一会,他不自然地错开眼,生涩得像刚认识她一样。
但初识时,他可不是这样的。
一双眼时常沉幽幽、阴仄仄的,眉头一挑准没好事,不是要戏谑,就是想威胁。
寄月倒是自在得很:“怎在我这旧人这,不去陪那位小美人了?”
“嗯,好郎君?”她懒懒问道。
两个人仿佛调了个性子,往日揶揄散漫的人成了寄月,而祁凌站起身,背对着她,内疚道:“那是我花钱雇来演戏的,昨夜那些话都是演的,身上的印子也是自己掐的,我只有夫人一个。”
“嗤。”寄月翻了个身,“夫人只有一个,小夫人可以多来几个。”
祁凌转过身,看到寄月背对着自己躺在榻上,背影都带着气恼,他垂眸认真道:“只有你,夫人是你,小夫人也是你。”
她叹了口气,末了,问他:“你这几日有喝那个药么?”
祁凌起先一顿,声音更低了,“最近一次喝药是半月前,这几日乱了神智……没喝。”
“半月前……”寄月恍然想着,半月前成衣铺子的事还未被拆穿,正是浓情蜜意时,他仍是她最信任的郎君。
红衣少女是一个误会,除去换了拨下人,这方院子里还是他们二人相互依偎,一切恢复如初,但却让人恍若隔世。
她又一次叹息,“给我找位大夫吧。”
“为何要找大夫?若夫人担心有孕,我给你抓副温和些的药。”祁凌轻触她的发顶。
寄月摇了摇头,“不,不是担心有孕,几日前我喝过药,又吸了安神香,万一真有孕了,只怕对腹中孩子不好,想找大夫问问。”
“我阿娘就是当年在娘胎里没养好,才会体虚,早早地没了,我不希望将来我们的孩子也这样……”
祁凌从她方才的那番话里品出别的意思来——她说他们的孩子。
心中漾开一阵奇异的感觉,眼神愈发温柔,“好,我这就派人去请大夫。”
大夫来了,以为这是对求子心切的年轻夫妇,诊脉后,安抚道:“夫人脉象平稳,并未有滑脉的迹象,应是体质虚弱,需要好生将养才更易有孕,稍后老朽为您开一剂补药。”
祁凌看向面色惨白的女子,想了想,对大夫道:“不必了。”
寄月拦下他:“劳烦您开一剂药。”
大夫走后,祁凌将她抱坐在腿上,不解地看她:“夫人不是不希望过早有孕么?”
她偏过头越过祁凌的肩膀,望向窗外,寥落道:“不,我需要一个孩子。”
“你不让我单独出门,我便不出了,只是别再点安神香了,动弹不了的感觉真不好受。再说,这一次你是找了个美人来演戏,下一次、下下次呢?会不会假戏真做?到时我什么都没有了,有个孩子至少有人陪着我。”
“我不会负你。”祁凌闭上眼,把人搂得紧紧的,许久后又道: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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