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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想想,一个什么病弱的远房表少爷,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,随身带什么刀呢?但凡身上藏着刀的,都是走在那最凶险的道上,随时备着出什么意外的。
可那时她还傻,不知深想。
谢危抓紧了那只兔子,按在旁边的石头上,便要动刀。
但她站在旁边发抖。
大约是红了眼吧。
谢危看见,手上动作便是一停,过了有一会儿,他终于还是一句话没说,拎着那只兔子走远了。等他再回来的时候,方才还活蹦乱跳的蠢兔子已经被剥了皮毛,清理掉了内脏,穿在削尖的树枝上,被他轻轻架在了火上。
这人甚至还找了些野生的树叶香料撒上。
姜雪宁抱着自己的膝盖,坐在火堆旁,埋头咬着自己的袖子,才没掉眼泪。
谢危烤好了那兔子,掰了个兔腿递给她。
她一看,那兔腿表皮金黄,还渗出被热火烤出的油脂,沾着些不知名的香料,撕开的那部分细肉一条条的,终于没忍住,“哇”地一声哭了出来。
哭到哽咽,哭到打嗝,哭到上气不接下气。
谢危也奈她无何。
伸出去的兔腿没人接,与她又不太熟,更不知如何劝,便只好又把手收了回去,自己在旁边面无波澜地吃起来。
吃了一小半,看她还在哭。
他便停了下来,又看她片刻,打怀里摸出一方干净的巾帕,打开来放到了她旁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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