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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1、第41章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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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也不必再接着装模作样,太子哥哥聪明一世,岂会被你的这么把戏蒙骗了心智呢?”

“他什么都知道,就是看着你演戏而已。”

虞衍垂着的眼,闪过一丝玩味。

陆潮汐这话说的不对,陆太子睿智无双是不假,他即使知道了宋欢欢的把戏,看着她演戏,由着她在眼皮子底下玩闹,纵容跟什么祖宗似的,好吃好喝供着,拨了大票的人让她玩,都是因为他爱上了这个女人。

看她演戏是一回事,喜欢看她演戏那又是另外一回事。

上心了,沉沦了,撒不开手了,拿这个女人无可奈何,成为了自己软肋,现在只要抓了宋欢欢,即使瘟疫和蛊香都被章太医治好,只要抓住这个女人,用她换陆矜洲的江山,要他的命,他也会给的。

甚至不用赌,一切已成定局。

虞衍的目光落在前面以血肉之躯给他挡着刀尖的女人发丝,他的阿弟,永远都是有人爱的,所有人都有人爱,只有他这辈子漂泊伶仃。

所以上天,可怜的人求的东西,你要怜悯些给啊。

不要这么偏心,不要如此偏袒。他们都是有人爱,有人惦记的。

就给这辈子一直在吃苦的人,赏点甜头罢,一生都太苦了,死皮赖脸活着,都只是为了日后能够吃点与苦不同的东西。

宋欢欢的思绪追溯,顿回到上次的生辰礼,陆太子提着酒来,她陪着陆太子喝了不少,第二日不省人事,仿佛从那时候起。

陆太子就开始一反常态了,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,他就知道了。

宋欢欢呼吸凝滞,认命闭上眼睛,半响后吐出一口气,稳了稳心绪,不论如何,眼下先解决了面前的困境再说,陆太子那头,实在不行,不若逃罢。

总归,从前糊涂人,现在就揣着明白当个糊涂人好了。

“你脸皮真是厚啊,死皮赖脸在东宫里跟在太子哥哥身边,本公主真是不明白,你这样的坏的女人,为什么还会有人爱。”

“你眼里都是算计,心眼又歹毒,你已经有太子哥哥了,为什么还有这样对思谦,他对你的好,多少人都想要,你就这样,对得起那些爱你的人,受你蒙蔽的人吗?”

宋欢欢眉头一皱,她天生就是不长良心怎么了。

“公主殿下这么针对我,不就是为了思谦哥哥吗。”

仿佛要知道她说什么,陆潮汐咬牙把话挑明白,第一次当着许多人的面承认了,“是,是又怎么样。”

宋欢欢看着她,“公主口口声声说了爱思谦,是真的爱思谦吗,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,你身后护着的人,到底是不是你真正想要护着的那个人,你说你爱他,你根本就不了解他。”

“你转过头看看啊,他除了那张脸像小道士,和思谦还有哪里是相像的,你说你对他有爱,知不知道这个爱就要把他害死了,他冒充思谦,让你带他到东宫里来找我,你有没有想过啊,到底是为了什么,他冒充思谦,真正的思谦被他弄去哪里。”

“说我蠢,公主殿下那双眼睛才是形同虚设罢,你的眼中只装了妒忌,所谓的爱会害死他,我自私薄凉,你又好到哪里去。”

小姑娘的那张嘴一开腔,专挑陆潮汐的痛处讲。

她也是心乱如麻,强装镇定了,杨管家怎么还不来,陆潮汐这么拦下去,指不定真的小道士凶多吉少。

陆潮汐被她说得歇了声,宋欢欢的话,她是可以听进去的。

遂以联想到适才的怪异,“可是,你有什么证据,难道你不是为了自己,不是为了和他撇清干系,就为了你那点私欲,免遭太子哥哥的责难。”

宋欢欢是怕,但她能够拎得清轻重缓急。

“小道士是送过我一根簪子,但根本就不是所谓的玉兰花簪,而是鸢尾花,那根簪子是他娘给的东西,他根本不会记错或者口误说是玉兰花。”

“你仔细想想啊,若是不信,你问问他,你和思谦在一起的时日也不短了,总有些不为人知的私事,你拿出来问问他,他能不能接得上你的话,只需要随便问问就好了,就知道我是不是在哄骗你,是不是为了我那点子私欲,还有我们两个到底谁在害他。”

鸢尾花,小道士给她送过鸢尾花了,鸢尾花代表什么。

陆潮汐知道这是它特地挑的话,原来思谦早就将自己的心意给过她了。

陆潮汐浑浑噩噩,哀莫大于心死,她从来没有这样大起大落过,饶是如此,她也不得不为虞思谦想,不能让他出事。

陆潮汐转过身,正对着虞衍,目光落到他的官服上,不对的,上回去找小道士,他也是穿官服,她也是着这身衣裙,靴子没有换过,她的目光平视过去正对上官服的第二个暗扣上,而不是第三个。

身量不对,几日不见,思谦不会长这么高。

陆潮汐的目光平视下来,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开口问,她和小道士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私事么?

谁知道虞衍不等她开口,抬起头,绕开她向前一步,对着宋欢欢笑道,“有些时日没有见了,欢儿妹妹还是那么聪慧。”

言罢,撕开脸上的□□,露出属于他的那张清俊秀丽的面庞,“别来无恙。”

这四个字问候三个人。

藏在暗处拐角一直在看戏的柔然公主朝瑰,看见那张脸,那副熟悉的笑容,梦里叫她魂牵梦萦的声音,她的玉笛,滚烫的眼泪一下子蓄满了。

生怕尖叫出来,下意识捂住了嘴,泪已经掉了,虎口被咬得出了血。

多少年,会在这里遇见。

“衍哥哥?”

虞衍扔掉□□,从腰间掏出一把刀,手疾眼快将陆潮汐制到怀里,匕首对着她的脉搏,周身的侍卫谁都不敢动,要上前的步伐生生止住。

“得罪公主,您只要不叫,草民的手也不会抖。”

相对于自己的小命,陆潮汐被吓得尖叫,惨白着脸,还在担心虞思谦,“你到底是什么人,你把小道士怎么了?”

虞衍的刀又逼近了她的皮肉几分。

“公主稍安勿躁,思谦是我的亲弟弟,做兄长的能对他怎么样。”

陆潮汐瞪大了眼睛,“你还是不是人,思谦既然是你的亲弟弟,既然狠心对他下手!”

虞衍不满皱上眉毛,刀锋一偏,在她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。

威胁道。

“公主想要我那傻弟弟好好活着,最好老老实实闭上嘴,不要吵,我做兄长的,心情好了,自然不会对他怎么样,您说是吗?再吵再闹,招来别的人,保不齐会如何。”

陆潮汐闭上嘴,虞衍才转向宋欢欢,和她笑谈道。

“欢儿妹妹见到我,似乎一点都不意外,是早就料到了吗。”

宋欢欢强按下心中的震惊,一遍遍告诉自己越到紧要关头越不能乱。

“你和思谦都姓虞,且你们差不了几岁,你和他说的哥哥一样都通医术。”

“欢儿妹妹如何看穿了我。”

他竟然折在一个女人身上,陆潮汐和宋欢欢想比,用处可没有那么大。

“你和思谦差太多了,他的眼睛很干净,你的眼睛装了太多的东西,你比不过他。”

宋欢欢直言不讳。

“这么多年,欢儿妹妹的性子真是一点没有变。”

虞衍笑开眼,起先是微微笑,后来竟然越笑越癫狂,甚至有些渗人,脸上满是不加掩饰的凶狠,“我竟然输在了这里。”

宋欢欢说是,“你还不够谨慎。”

虞衍不管这么多,他的刀不稳,许是觉得陆潮汐价值不大,亦或者不甘心计划夭折在这里,故而不管陆潮汐死活,被挟持在怀中的女子,血越流越多,陆潮汐原本红润的唇和脸色都变得苍白起来。

宋欢欢再不喜欢她,还是不能不管她的死活,开口道。

“你不能杀她,她是陆太子的妹妹。”

虞衍不管这么多,他不退反进,刀用力几分,陆潮汐腿软撑不住,若不是虞衍掐着她,只怕人已经到地上了,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她的脸上都是泪水。

“欢儿妹妹不想让她死,不如就和她换一换如何,有欢儿妹妹在,我能退出东宫就好,凭我们多年的情意,我不会对你怎么样,欢儿妹妹当年帮过我,这些我都记得。”

宋欢欢自然是没哟忘记,但是虞衍丧心病狂了,她不能不不打算。

“你别伤害公主,我可以让你安然无恙你出东宫。”

虞衍冷呵一声,随即道,“若是我没有猜错,东宫的管事迟迟没有来,只怕是进宫给陆太子传信了,算算时辰他也该到了,没有欢儿妹妹在,我难保能够出东宫。”

“她是陆太子的亲妹妹,你不能胡来,我和她比,我不重要。”

虞衍歪头看着他,“欢儿妹妹不要这样贬低自己,你在陆太子心中的地位,便是江山都可以换,公主又如何,他陆矜洲能够放在眼里?”

“他只在乎你,而我想要活命,只有仰仗妹妹了。”

“不会的。”宋欢欢摇头道。

虞衍的性子深沉,说的每一句话都不能错,也不能被他带到沟里,否则极有可能要翻船。

“欢儿妹妹因何不信,太子对你的爱可不比我那傻弟弟对你的爱少。”

“何况,若非是欢儿妹妹的缘故,我也不可能败露的如此之快,被人逼成阶下囚,如同过街老鼠,就仿佛当年你见我的第一面的情状。”

宋欢欢不想和他牵扯这么多的干系,虞衍的话棱模两可,这么多年她都是看人的眼色过活,自然知道敏锐捕捉到了话里的重点。

小姑娘的眼睛一眯,“你利用我?”

“欢儿妹妹是聪明人,我也不和你兜弯子,水云间我们经年第二次见,我在你吃的花生里加了一点点蛊香,欢儿妹妹不要急,这种药对你没有半点害处,她只对爱你的人有害,男女之情,情难自控。”

“我不过是让陆太子正视自己的内心,他是爱你的,愿意给欢儿妹妹掏心置肺,所以我没有诓骗妹妹,陆太子爱着妹妹。”

“妹妹利用陆太子的爱,在上京混得风生水起,我们相识一场,我在泥潭里苟且偷生,妹妹黏在我们之间的情谊,不若就拉我一把可好?不多,就一把,妹妹过来,我就放公主回去,我只想安安稳稳的活着,活得轻松一点。”

“妹妹当年拉我的一把不够彻底,我的上半身脱了泥潭,下半身还在挣扎,妹妹好人做到底,就帮帮衍哥哥罢,你可怜我也好啊。”

宋欢欢瞧着他丧心病狂的模样,她其实也快要怕死了。

陆潮汐眼看着不成了,气若游丝,眼睛都在翻白。

若是不救,今日定是要折在东宫里的,不喜欢她,但也不能叫她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,若是陆潮汐死了,宋欢欢咬咬牙还是下了决心。

“好,我应你也可以,但我只问你三句话,瘟疫是你弄出来的吗?”

事到如今,虞衍挑眉点头,“外邦逃过来藏在郊外庙中的人身上有时疫,我挖了他们的内脏煮成沸水,再加了几味药进去,那锅沸水倒进了上京城的堤坝水河,流进井里,瘟疫就这么不费吹之力将上京城包围了。”

宋欢欢听完倒吸一口冷气,这何止用伤心病狂来形容,若是东宫的有单独取出来的水,只怕她早就遭了,陆太子拨来了那么多人,谁防得住水河啊。

“你的野心太大了。”

虞衍笑,“再怎么大也要败了,我谋高位,一身谋略都施展开,也比不过欢儿妹妹,不动声响,就拿捏住了储君的心,要风得风要雨得雨。”

宋欢欢本来还想问,但陆潮汐摆明是不成了,她已经晕了过去,脖颈上的血染红了面前的襦裙。

“陆潮汐不能死,我和她换,你让她去医治罢。”

淑黛拦住宋欢欢,摇头不让她去,宋欢欢按住她的手,叫她不要轻举妄动,小声告诉她不会有什么事。

虞衍眼瞧着自己的目的达到了,讽刺笑道。

“欢儿妹妹永远都是心软之人。”

言罢,给陆潮汐喂进去一颗红色的小药丸,宋欢欢大骇,虞衍眉头一扬,解释道,“止血的。”

陆潮汐被淑黛扶过去,她与宋欢欢擦肩而过的时候,无声用眼神对着她说了一句小心。

本来以为今天死定了,但是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舍身救她。

陆潮汐鼻头一酸,适才她那么说她,她心眼那么小,竟然没有记仇,还为她着想,若说她是装的,不像,也不会。

生死关头,没有人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。

那把刀贴近宋欢欢的脖子,她第一次从头到脚感觉到了寒意。

陆潮汐血不流了,但也没有下去休息,她怕宋欢欢出事,不好和陆矜洲交代,也不想欠宋欢欢的人情。

虞衍压着宋欢欢退到东宫门口依然不放她过来。

陆潮汐恢复了两丝力气,虚弱着开口,“我们允诺放你离开,不要伤害她。”

宋欢欢拉拉嘴角,表示自己没事,她也不怕跟着虞衍走,至少不会被要求面对陆太子了,两边都是提心吊胆的日子,虞衍那边至少不会受到皮肉之苦吧。

“你不能带她走,此刻你自己离开,藏好了会有活路,你若是带着她走了,就算逃到天涯海角,太子哥哥也会要你的命。”

虞衍掐着宋欢欢的嘴,嘴唇凑到她的耳边,“欢儿妹妹,你听啊,连陆太子的亲妹妹都知道你在他心里的分量是何等重要,只有你不明白。”

宋欢欢拉拉嘴角,很不想与他提到这个话题。

虞衍不逼她正视,只问她剩下的两句话,要问什么?

第二句话宋欢欢问的是,“你来上京是为了什么?”

虞衍沉默了很久,没有回答。

宋欢欢又接着问他,“虞衍,你不会后悔吗?”

虞衍反问她为什么要后悔,宋欢欢抿抿唇说道,“思谦来上京,刻苦偷学,讨得一个功名,都是为了站到更高的地方寻扎你,在他的心里,衍哥哥这个兄长有很重的分量。”

虞衍似乎没有心,他不会为这种话感动,“他既然是为了我,如今我要他的东西,想必也会给,欢儿妹妹是我弟弟心中所求所爱,我占了他的位置,亦会了却他的夙愿。”

“所以啊,欢儿妹妹随我走,可好?”

两人说话太专注了,虞衍□□凡胎,他谋划再怎么深,也没有想到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,身后疾速乘风而来,正中他后脑命门的一只箭羽。

千钧一发之际,飞跑出来一身红衣的姑娘,她急速推开两人,生生挨了这箭,陆太子乘快马而来,箭以破军之势,避不开了,箭穿过朝瑰的肩膀,几乎将她的左臂都穿废掉。

左肩骨头裂了,垂下来的手疼得在空中抖,她半边脸疼僵了,豆大的冷汗冒下来。

朝瑰死死咬牙咬舌头,让自己清醒忍住。

她取下腰间的鞭子,朝宋欢欢那里去,缠住她的腰身,将她拽过来,扔到来人的马上,陆太子稳稳接住小姑娘。

陆潮汐被这场变故,惊得立起身子,但见宋欢欢被人高高抛起,落到东宫主人怀里,终于受不住失血过多晕了过去。

温香满玉撞满怀,陆太子牢牢攒住她的腰。

怕她掉下去出什么事,又怕她跑了。

小姑娘看着近在眼前男人的喉结,还有清晰的下颌线,不知道为什么鼻头一酸,莫名眼泪水大颗大颗掉下来,人张嘴就哭了。

鼻端的沉水香是熟悉的,她以往总爱揪着耳垂的小手。

死拽着陆太子胸前的两旁衣襟。

异香在作怪,陆太子挨着她近,头就疼,被她一哭,心更乱了,马没驾多远,一拉缰绳,马两只前蹄扬起来,堪堪停住打转转。

男人看她受不住声的模样,眉头皱得老深,手上的动作恨不得将小姑娘死死嵌进怀里,共生共死,真稀罕她啊。

看一眼就满足,心里都是胀胀的。

还好赶上了。

他的金屋藏娇,他养的尤物,跑哪里都能抓回来。

男人开口却是一句,“哭什么?嗯?”话里有多少无奈和爱,只有他自己才懂。

宋欢欢没答话,她今儿个好生生在东宫养着,本来什么都不用愁,不用想的,先是被陆潮汐生生吓了一台实实在在的,心神本就不安宁,小肚子还疼,如今更是厉害了。

非要装得老谋深算,她也才十六啊,哪里玩得过这些老狐狸。

都在想着后路了,又被人挟持,刀架在脖子上了。

说好了护她的人,这时候才来,险些都要死了。

陆太子看她从来没有这般哭过,在榻上也没有过,她在榻上总是藏着掩着,不管怎么翻来覆去,总不肯放声哭。

如今却郎朗嚎叫,哭得惊天动地,哭得打嗝,男人忍不住笑,好似所有的不愉都烟消云散了,他没收住嘴,掐她的腰间肉。

“啧,出息。”

宋欢欢,陆矜洲叫她的名字,比以前硬气,比以前多了好多道不明的东西。

陆太子一声声劝。

“好了,闭嘴。”

“收声。”

“留点力气以后哭。”

“丢不丢人,嗯?”

“闭嘴宋欢欢。”

“宋欢欢闭嘴。”

“......”

瞧不得她哭了,心疼怎么办,密密麻麻的问,落在小姑娘的脸上,吸去她的眼泪。

潭义带人追来,没了人质,东宫的侍卫一拥而上,朝瑰一手寡不敌众,她想护虞衍也没有护住,撑了几招再也抵不住了,她被压在一边,眼看着虞衍被人收拾。

男人几乎被打了个半死。

双手双脚的关节,都被卸下来了,身上受了不小的伤,没来得及站起来就晕了过去。

虞衍闭上眼睛之前,瞧见破晓的天光。

忽想到宋欢欢问他的后两句话,他来上京一开始是为了什么啊。

他一开始来上京是为了什么,一开始他就想要江山吗?并没有啊,他只是觉得阿爹阿娘分给他的爱太少了,想要多一些重视,就这么简单而已。

可后来,遇到了很多事,磨烂了他的心智,纵使拥有一身妙手回春的医术,但什么都没有改变,他半死不活在这世上。

没有人爱他,没有人愿意扶他一把。

当初扶他起来的小姑娘,看起来那样高贵,那样的高傲,他就想着,他也要成为那样的人,穿干净的衣裳,喝干净的水,站起来做人,再也不用被人用脚踢了。

这样的日子太苦,过一次就够了。

他后悔吗,他不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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